“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太医忙磕头求饶。
“但说无妨,我还能活多久?”
“娘娘!”玉璃耷拉着脑袋,含着泪,“娘娘你怎么也说胡话。”
我握了握她的手,“没事的。”又示意太医说下去。
“多则半年少则三月,微臣会竭力为娘娘医治,娘娘放心。”
“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不过这事还请太医为我保密。”
“这…太子殿下若是问起。”
“我自有说辞,你无需多言,下去吧。”
夜晚,皓月当空,星星点点甚是好看,我坐在园中,望着天上发呆。
“玉璃,你说人死了真的会变成星星吗?”
听罢,玉璃急得小脸通红,泪如雨下,“娘娘,太医都说了会竭力医治您的,怎的又说胡话。”
“玉璃,我知道你是沈云舟的人,但是别告诉他们好吗。”
我拉着她坐到我身旁,“我不想让他们看我笑话。”
“娘娘?!”玉璃瞪大眼睛看着我,满脸的不可思议。
“不记得了到底什么时候知道的,好像很久很久了。”
“今天我才同沈文均说事成之后想要离开,去游历山川湖海,如今倒是去不成了。”
我自顾自的说着,全然不顾一旁哭成泪人的玉璃。
小时候沈云舟告诉我玉璃也是个孤儿时,我便想着定要对她好一些,这小丫头跟了我十年,她是谁的人又如何呢,我只知她待我也是极好的。
“娘娘,会好起来的,我答应你,谁也不说,以后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她哽咽着。
我却笑着摸了摸她的头,瞧这傻样,到底是小孩儿,尽说胡话。
“玉璃,以后山川湖海,你替我去看,好吗?沈府和这东宫,我呆得够久了。”
“想来这辈子都只能在这了,算是很久了吧。”
11.
终于在一个月后,我在太子书房的密室里找到了个匣子,里面装着他同张成往来的密信和一些账本,我将匣子交给了玉璃让她潜人给沈云舟送去。
几日后,宁王便带人抄了醉春楼,还救出了诸多被关的女子,这醉春楼是京中最大的烟柳之地,幕后之人便是张成,做着强抢民女,逼良为娼的勾当,同太子狼狈为奸,四处往官员府上送歌姬舞女,收买人心。
如今张成倒台又牵连众多,张皇后一族因此元气大伤,太子也难逃干系禁足宫中,而后宁王乘胜追击,又将太子诸多见不得人的勾当公之于众,颇有入主东宫之势。
正值沈文均寿辰之际,他竟同皇上求了恩典,许我回沈府祝寿。
“女儿恭祝父亲洪福齐天。”
“如今太子式微,东宫易主指日可待。我已同宁王商议,无论太子如何,可保你性命,去留随你。”
“谢父亲成全。”
筵席吵嚷实在是呆不下去,玉璃扶着我回了房,却听见花园深处有琴音传来,循着琴声步入花园中。
竟见一妙龄女子坐在亭中抚琴,青葱玉手在弦间拨弄,面容姣好,光是坐那儿便觉赏心悦目。
“娘娘,这…这琴不是您屋里那把吗?”玉璃轻语,却似如雷贯耳。
见我过来,女子便停了下来。
“月娘见过娘娘。”女子福身行礼,凑近了瞧,眉眼间竟有几分像我。
“你可知这是本宫的琴?”我盯着她,面无表情。
“娘娘恕罪,月娘不知这是娘娘的琴,是云公子差人送来的。”
“你又是谁?”
“月娘本是同父亲的商队来京中游玩,不曾想被掳走关进了醉春楼的黑屋,幸而被云公子救出,才得以保全性命。”
“那你为何在此处?”玉璃恶狠狠的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