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要大婚了。”
“噢？那祝贺...太子妃，飞上枝头变凤凰？”他挑着眉，冷笑道。
我瞪大了眼，从未想过会从他嘴里听到这般话。
“你竟是如此想的？”
“出征前的晚上不是说过会一直陪着我吗？”
“雪地里的字字句句你都忘了吗？”
我几乎是吼出来的，伸手攥住他的长袖，期待，愤怒，无奈，终在这一刻倾泻。
他没有丝毫犹豫地甩开了我的手，我跌坐在地。
他蹲下身，一手捏住了我的下巴，抬起我的头，指腹摩挲着我的唇，眼神玩味，“太子妃，自重。”
说罢，便起身掩上房门。
我跌撞撞往房里走去，失魂落魄，如同等待命运审判般等待着明日的到来。
翌日，沈云舟未曾出现在送轿的队伍中，他竟是这般厌恶我了吗？
我顶着繁重的凤冠霞帔坐在床边，回想着昨天夜里的场景，泪又不自觉地跌落下来，听见门外似有动静，连忙拭去眼泪。
太子进来了，像是喝了很多酒，面颊绯红。
他朝我径直走来，我起身行礼“妾身见过殿下。”
未等我说完，他一把将我推倒在床。
低吼着“如婉，本宫等这一天好久了！”
一层一层，近乎疯狂地扒着我的喜服。
我吓得失声尖叫，想要伸手推开他，却被他硕大的手掌抓住桎梏在头顶。
他俯身咬上我的耳垂，“婉婉，你果真与那些妖艳贱货不同。”
他浪荡我是知道的，宫中侧妃数位，还豢养着众多歌舞美姬，可还是低估了他的人面兽心，往日的那副正人君子，知书达理的模样，如今荡然无存。原形毕露，让我觉得面前的不是人是凶残可怖的禽兽。
“殿…下…殿下！不…”我抽泣着，恳求着，声音沙哑。
密密麻麻的吻落在我的眉间，脸颊，唇上，甚至更往下，毫无章法，霸道生硬，胡茬更似把把利刃划得我体无完肤。
惊恐，无助，哭喊，求饶，都一并卷进了这红烛残光，直至无尽的夜将我吞噬。
渐渐地，我没了力气，紧咬嘴唇，血腥气弥漫在唇齿之间。
闭上了眼，不再反抗，任由他将我的尊严一点一点蚕食殆尽，今夜之后，我的人生再无明媚可言。
如果说前半生的运气都在沈文均带走我的那日耗尽，那我宁愿一直做那荒野乞儿。
6.
第二日进宫敬茶，我像副躯壳般麻木地转着，却还要显得落落大方。
每朝太子笑一次，我的心就像被挖了一刀。皇帝皇后对我自是喜爱有加，连同太子也一并夸赞了一番。
听罢，他倒对我更显关怀，一副夫妻恩爱，琴瑟和鸣之景。
归宁这日，父亲称思女心切，将我叫进书房，要同我单独叙话。
“如婉见过父亲。”
“倒也没让我失望。不过，你可不是去享清福的！”
“女儿不敢。”
“接下来，得到他的信任。”
“留意他的一举一动，最好能查出他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这是为何？父亲不是支持太子吗？”
“太子？”沈文均摇了摇头，“不合适。”
“难道是宁王？！”
“照做便是，无须多问。”
踏出房门，心口紧得我喘不过气来，扶着石栏一路行至花园。
我也曾盘算过，以我的婚姻做筹码，让沈家同太子的关系更上一层楼，也权当是报恩了。
可倘若他真是宁王的人，我又当如何？我不敢想，只觉脊背发凉，一层薄汗覆上额头。
太子确非皇位的最佳人选，荒淫浪荡，不学无术，不过是仗着嫡长子身份，皇后母家势力，所居东宫多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