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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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爷,莫大人遣人来请,说是来福酒楼一聚。”除了宫门的顾谦才要上车,就听顾府的车夫开口说了此事。

  莫若衡?他又想要耍什么花招?抓住车帘仔细思索一下,还是开口,“去来福酒楼。”

  “顾大人,您这边请。”方才踏入一只脚的顾谦,就见一身黑衣劲装的男子愣着一张脸看着他,眼中写满跟我来的字样。

  虽用的是敬语,却并无多大恭敬之意,尤其是那双眼睛里面全是冷漠,似乎是不会有情绪波动一般。

  莫若衡正在一间包厢中独自品酒,桌上已经布满了菜色,“莫大人想来是认准了顾某会前来了?”

  不冷不热的话语尽数全收,莫若衡也不觉得难堪,为她倒了杯热茶,浅笑这开口,“顾大人那里的话,下官想到大人即将远行,毕竟我二人也算交情不浅,办个送行宴下官还是做的到的。”

  送行宴?顾谦心中冷笑,他怎会这样的好心?看他的笑话倒是真的,这朝中谁不知道顾谦此去淮北必定凶险万分,三月未完成任务,回来之后是什么结果?呵。

  轻嘬了口热茶去去寒意,看着眼前满桌的菜品眼中闪过锐利,“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此话果真是不假,也倒是合了莫大人的心思。”

  莫若衡的心思是什么?不就是讽刺他的只想着那个位置置黎明百姓们不顾吗?其中的嘲讽之意再明显不过。

  避开顾谦的目光,“顾大人口口声声为了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不也是坐在了这来福酒楼的席位上?”

  言下之意你我不过是半斤八两,谁也不比谁高尚到哪儿去。

  顾谦想要反驳,却又不知究竟要说什么,莫若衡说的都是事实,京中贫苦人家少说也有万户,连个遮风挡雨的地方都未必有,顾府到底是过的舒心,虽他呵不想看见这样的场景。

  此次见面初次交锋也没有分出个胜负,二人捡着身前的菜品吃着,不知都在想些什么,酒足饭饱之后,依旧没有人开口搭话。

  “顾大人即将远行,可是要万事小心。”将手中的筷子放下,从容的用帕子拭了一下嘴角,才看着对面的顾谦如是说。

  他眼中的嘲讽之意那般明显,顾谦又怎会不知,此行先不说水患如何治理,就冲着他的一句话,似乎暗示着能不能活着到达淮北都是个问题。

  微微一笑,自从上次负荆请罪事件之后,他早已将少年人的锐气隐藏起来,换上了那种中规中矩的笑意,就像是带上一层面具一样,将真实的自己隐藏起来。

  一路艰难又如何,淮北百姓受苦,他无论如何也是没有办法无动于衷的,“那要多谢莫大人提醒了。”

  丢下一句话起身走人,留下莫若衡一个人坐在包厢中,看着那远去的绛紫身影,就着斜阳似是眼上了一层光辉,演的那人有些刺眼。

  坐在竹林中,此处的亭子是爷爷最为喜欢的地方,他时常为自己泡上一杯茶,一坐就是一整天,看着竹林也不知究竟在想什么,小时候的顾浅不明白。

  现在的顾谦倒是体会到了爷爷的苦心,为了挽救这个濒临破碎的盛德王朝,他废了太多的心血在其中,现在爷爷已经逝去,剩下的就要靠自己了。

  “公子。”一声恭敬的声音再他的耳边想起。

  一名黑衣男子微微低头看着顾谦,双眸并没有直视他,尽显谦卑之态。

  顾府再盛德官场多年也然也是样了不少暗卫的,风语就是一直跟在顾谦身边的暗卫,可以说是看着顾谦长大的,诉说只比他大三岁,却心智成熟,时时刻刻看不忘记自己的使命。

  今日圣旨一到达顾府,他就命风语尽快的查清一些关于淮北的部署,是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这是淮北一些官员大户的人愿名单,赈灾款项下发全部被克扣所剩无几,百姓之道真情也是敢怒不敢言,案中似乎与高石已派人暗中都有些联系,想必早已设好了圈套等着公子。”

  随手拢了一下微微散开的衣襟,嗤笑一声,“高石他们既然将我摧毁,最适合的当然是在自己的地界上。”

  风语眼神微微的暗了下,他是小时候被顾磷捡进顾府的,自那时起他就不是一个小乞丐,躲了一个任务,保护这个女孩。

  他们一起习武,一起四处游历,顾浅的一切他都看在眼中,他的天资聪颖,他的爱民如子。

  就是眼前这个比他还要小三岁的女子,现在要撑起一个偌大的顾家,还要承受着来自朝堂的压力,对于百姓的责任,对于盛德的责任,是在是令他欣赏。

  “公子打算如何做?”将自己向着的话说出来,面上也有了凝重,高石势力广阔,又明目张胆的拿着先帝遗诏掌权,绝对不是一般人可以对付的。

  顾磷于他是救命恩人,是养育之人,再他被关入大牢时他曾经潜入,凭借暗卫门的本是救出一个人不是什么大事,却被顾磷拦了下来。

  “风语,是我一开始带领高石入得朝堂,他的性子我最适了解,我早就料到这样的一日,没什么值得伤心的。告诉子昱,记住他承诺给我的事情,记得完成自己的誓言,盛德的江山,就靠他了。”

  说此话是顾磷眼神分外的平静,证实他所言非虚,却是早已料到这一天,那个年过半百的老人虽意白发苍苍,却挺直身子,不见丝毫的软弱。

  顾谦显然也是回想起了爷爷的那句话,他当然记得自己的誓言,自从选择了这样的一条路,他就必须走下去。

  “不管他们有什么阴谋,见招拆招就是了。”将口中的热茶送入口中,顾谦神情不见丝毫紧张之色,比起前几天那个拎着一把剑只身冲入高府的顾谦来说,他已经长大了。

  警告着慕容钰不要意气用事,他自己又何尝不是?

  高石哪里所受到的屈辱,他时时刻刻谨记,不会因此而屈服,打消报仇的念头,高石越是欺人太甚,越是想要他臣服,他就越不会逆来顺受,只会心中血性愈加浓厚。

  现在是高石将她踩在脚底,总有一天她会令一切有负于他的人付出代价,总有一天她会坐上那个首辅之位,看着盛德的万里河山,总有一天,所有欺辱他的人都会仰视他。

  今日就是出发的日子了,起身整理好自己的仪容,看着铜镜中的容貌不由的一晃神,这是他从小顶到大的容貌,现在他已经不再是姑家小姐,而是礼部侍郎,顾谦。

  “公子,一切都准备好了。”风语不知何时出现,看着那一抹白衣身影恭敬开口,顾家暗卫说不上多,但都是个顶个的高手,有他们再绝不会有人伤害顾谦一毫。

  看着满园的青竹,眼中闪过一抹怀缅,顾浅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相反,年少以及跟随顾磷到处游走,盛德各处景色几乎全部精力过,只可惜当时一门心思全部放在百姓身上了。

  不是第一次离开家门,却是第一次孤身战斗了,三月之后再次归来,怕是要夏月了吧。

  城门处倒是吵吵嚷嚷的认了一群人,其中小皇帝慕容钰赫然在列,小脸交集的再等待着什么,见到顾府的马车时眼神一亮。

  见他出现顾谦虽不意外,还是悄悄叹了口气,他已经在试着长大了,偶尔人性也下也是好的。

  “臣多谢陛下前来相送。”上前行礼,慕容钰并未拒绝,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顾谦的双眼,“先生定要平安归来。”

  周围也有零散的大臣们看着顾谦,眼神或是淫秽不明,或是嘲讽,在他们中间,有高石党,有莫若衡的人,还有皇党,中立党,这样多了流派中,倒是难得的统一了看法,似乎是说顾谦此去定会一去不复回一样。

  尤其是一边的莫若衡带着莫名奇妙的笑意看着他,似乎是刻意暗示什么一样,令人生厌的很。

  再慕容钰及一群大臣的目送下,顾谦的马车缓缓的驶出京城,风语坐上了车夫的位置,顾谦之道暗处不知有着多少的暗卫再随行,他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危,他确定高石不会轻易的使她死去。

  因为目前的朝廷除了他顾谦,没有人在会于他这般明目张胆的对抗了,冷笑一声,三月之后,他一定会回来。

  淮北位于盛德最北边的边界处,民风淳朴,只是奈何官府的人明目张胆拉帮结伙,加上水患难平,心中早就失去了希望。

  顾谦坐在马车中不断的翻看着关于淮北的一些资料,尤其是官府的人谁与谁有着瓜葛,谁又与谁有着联系。一切的情报还是要归功于顾府的势力。

  爷爷生前既然早已料到高石的心思,自然也会早早的做了一些防范的措施,除了暗卫,还有一支暗阁,里面全部时他亲自挑选训练的人,其中擅长打探情报的不在少数。

  他们之中不一定全部再京中,而是不断的分散在各地过着普通人的生活,时不时的接受着顾府传出来的需要打听的东西,爷爷上一辈,顾府曾因得罪政敌被人陷害与敌国通风报信,实为内奸。

  皇上大怒之下想要治其罪,整个顾府都不能幸免,顾府家大业大,其中人员众多,他们不像将自己的事情连累外人,只好将府中人全部遣散,拿着钱过着新生活。

  其中不凡有认识家生子,更多的是无家可归被顾府收留的,怎会愿意离开,是要与顾府共存亡。

  无奈之下只能告诉他们日后情况查清,危机破解之后,想回来回来便是,他们绝不会拒之门外。

  祖爷爷他们历经千辛万苦与皇上周旋,破了政敌的计谋,证明了自己的清白,同时为皇室除去一个大害,顾府才被赦免。

  那些人已经开始了新的生活,有些一直不忘顾府,私底下有着联系,顾家见此想了一个绝妙的办法,这些人依旧在外面过自己的生活,却可以不断的分散打探消息,也是一种报恩的方法。

  时间一长就变成了如下局面,很多城市都有着顾府先前的那批人,他们过着不同的生活隐藏着自己的身份,以至于顾家人单方面联系着,坐着一些隐秘的事情。

  这样的单线联系就算是有一人背叛也绝不会出现大规模瘫痪的问题,他们甚至不知道让他么打探消息的人是谁,时间一久,暗阁的名头就打出来了。

  风语早上说一切准备好了,说明已经联系好了那边的人,做好了应该的准备,所以顾谦才会这样的平静,爷爷为了顾家,为了盛德呕心沥血,却被奸佞害的如此下场。

  他也会接受爷爷手中的东西,继续保卫他们的国,他们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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