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颜的脸色一点点阴沉了下来。
栾澄躲在一边大气也不敢出了，只是一个劲道，“薇薇，你怎么能这样？快给颜颜道歉，你们还是好朋友的！”
程薇却抿着嘴不说话，眼底一闪而过的得意。
反正已经撕破脸了，干脆就这样吧！
反正祈颜这软骨头不过是仗着方意燃在这，只要离了他、三言两语就能打发的。
只要稍微用点心思，这蠢货也许还会反过来求他们！
方意燃看着她裙子上一片红色污渍，嘴角淡淡地勾起。
他轻轻拍手，服务员已经重新送上了一瓶红酒，放在她的眼前。
祈颜瞬间明白过来，她抬起手，拿起酒瓶，行云流水步至程薇身前，朝着她的脑袋直接泼了下去！
红色的酒水顺着程薇的头发一点点顺流下来，她身上的衣服顿时变得脏物不堪。
程薇口中不断发出断断续续的尖叫声。
栾澄瞪大了双目，躲在一边，没敢说话。
“贱人，你竟然敢这么对待我……”口中谩骂还没出来，祈颜已经回过头，“酒味好重，这里都脏了。”
“换个包间，别脏了脚。”方意燃牵起她的小手，两人转身直接从包厢离开，
程薇气得浑身发抖，却没敢上去拉着祈颜。
“阿澄，你忍心看着我被这样羞辱吗？”程薇哭得泪眼朦胧，一只手扯着他的袖子，可怜兮兮道。
然而，栾澄却没有半点安慰的意思，一把挣脱开她，似乎生怕她身上的酒水会碰到自己身上。
栾澄的声音冰冷无温，“你这个蠢货，没事得罪她干嘛？！本来她就已经怀疑你我了，你还这样惹恼她！”
“阿澄，是她这样侮辱我！”
程薇难以置信，到现在为止，栾澄也没给她递上一张纸巾。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侮辱你怎么了？对大局有利的东西，就是你被她打了，那也是应该的！没什么不能忍气吞声的！”
栾澄越说越来气，拂袖直接走了，就这样把程薇一个人丢在包厢里。
程薇颤巍着手伸出去拿纸巾，后头的服务员紧跟着进来，“方先生已经换包厢了，这里的纸巾我们是需要收费的。”
她气得更厉害了，“不就是几张破纸，难道我还出不起了？”
服务员瞥她一眼，“不是出不起，是我们餐厅不收。”
明摆着就是说她不配了。
程薇屈辱地站了起来，顶着多少耻笑的目光走出去。
“关于房地产地皮的初审已经通过，本是由西城陈家拍下，方总，不知为何又多了一个人选？”
行政会议上，方氏高层高管中，有人提出了疑惑，
方意燃坐在主位上，眼神突然落在那人身上，定定看着。
高管忍着心头的恐惧，想起昨日股东承诺给的好处，顿时又继续道。
“西城陈家颇有威望，只是跟我们地理位置相差甚远，涉足的行业又不同，因此往来甚少，他们难得流露交好之意，主动参与拍卖，并以天价拍下了地皮，本是友好之意……”
高管滔滔不绝后，猛地一抬头，却看见了方意燃阴冷的目光。
他喉咙里像是塞了一团棉花，再也说不下去了。
敢出声应和的人倒也没多少，在方意燃无声的威势之下，他们多是缄默不言。
“方总曾说过拍卖会不过一块敲门砖。并不代表最后的赢家是谁。”
助理接过话茬，替方意燃阐述道。
高管的情绪微微激动，“可是，就算不是最后的获得者，拍卖会已经结束，怎么又凭空多出来一个竞争者，偏偏还是……”
还是栾家。
在方氏高管看来，栾家的身份差得太多，也根本不像是买得起地皮的样子。
方意燃修长的手指放在桌子上轻叩两下，那位高管分不出他喜怒，鼓起勇气道，“莫不是……因为栾家与方先生有亲吧？”
他的手指一瞬间停在了半空悬中。
助理眉头微挑，看来有人真是活腻了。
“这个地皮上，我竟不知，他不姓方了，改轮到你做主了？”
方意燃冷笑一声，巨大的压制力从高管身上落下，他支支吾吾地开口解释着，“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
助理勃然大怒，“公司的项目，方总的想法，什么时候轮到你指手画脚了，且不说最后的结果还没出来，就是出来了，方总的决定，你也配置喙？”
人群中央，有个脑袋悄无声息地低了下去。
高管求助地看了一眼他，却见毫无反应。
他也只好认命地赔罪，不过，方意燃绝对不会给他开口的机会，不过轻轻一抬手。
几个保安进来带人出去。
方意燃指了指后面，“他，被开了，”
被方氏开除的人，谁还敢要？
底下一片沉默的死寂。
助理脸上端着阴冷的笑意，目扫一圈，“还有问题？”
“没有没有，方总的决定就是我们的决定，一切但凭方总吩咐。”
“是呢，方总的吩咐，只有那起子小人才会置喙。”
“我们先去忙了方总。”
股东和高管们机械般地站了起来，朝着门口狂奔的速度，仿佛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追赶一般。
方意燃锐利的眼神仍旧没有一点温度，“合作会议可以开了，叫那对父女进来吧。”
叶豪和叶兰珊早就已经等在了外面，听见吩咐立刻进来。
方意燃甚至都懒得换到办公室，淡淡瞥了他们一眼道，“坐下说吧。”
叶兰珊脸上写满了受宠若惊。
“方总，这是拍卖会的利润单子。”叶豪笑眯眯地把上面的金额和协议书拿了过来。
助理看清楚上面的数字后，神情暗沉了一分。
方意燃嘴角始终噙着一抹笑意，看不出任何的变化。
叶豪来请求他陪自己女儿去参加拍卖会的时候，许出来的金额，可跟着单子上面的不一样。
叶豪早在路上就已经想好了理由，“这个……拍卖会收入不太好，因此利润有些低了，方总别介意。”
利润少、也没见他按照许诺好的比例给方意燃啊，助理眉头一皱，还没说什么，方意燃突然示意他安静。
“利润很少……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