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织难得没有哭闹，声色沉静的同我说，：「小金莲，我一直都知道师兄喜欢你。
他待人向来冷淡，无甚情绪，唯有对你，他才有血有肉，疼你宠你，不惜为你去死。
几万年来，为了苍生，他数次陷身危难，如今为了你他更是义无反顾。
小金莲，你知不知道，我对你又爱又恨。
他若舍得杀了你，我的师兄便可以好好活着，继续做他高高在上的战神。
可是，小金莲，我又同师兄一般舍不得你死。
一千多年了，你是师兄以外，我最在乎的人。」
说着说着，玉织就开始哭哭啼啼，我还以为她长进了。
原来是情绪还没起来。
我拿出帕子走过去擦了擦她的眼泪，拍了拍她的头，：「你放心，你师兄不会死。」
玉织楞楞的看着我，眼泪要落未落，像珍珠似的。
「其实，你长得挺可爱的，以后定然会有个小仙君好生爱你。」
说完我又转身往外走。
「小金莲。。。」
玉织哭的撕心裂肺，我没有回头。
我又去见了百花，将一个透明的小瓶子递给她。
「这是我的莲液，待司渊回来，偷偷放到他的茶盏里，喝了它，他会忘了我。」
百花将瓶子拿到手里好生看了一会，指着我的额头大惊小怪，：「小金莲，你的黑莲又冒出来了。」
我嗯一声，她原本就只是被短暂压制。
司渊杀戮之气太重，同他结合，无异于让黑莲如虎添翼。
再晚一些，我便压制不住了。
20.
我去了人间。
满目黑色业火。
陆地上气息沉闷，随处都是天塌地陷。
摇曳的黑色雾气，色如死灰的漫天灰烬。
天空无月无星，漆黑一片，唯有瑟瑟耸动的夜风，带着死亡的气息。
满地腐烂的尸体上流出来黯黑冰凉的血，蜿蜒覆盖了天与地。
一阵阵惊天动地的大响突然响起，宛如天雷一般爆发了开来。
地上裂开大缝，顿时血光冲天，腥味扑鼻，血水不断翻涌。
大地猛烈摇动，煞气充斥天地。
一缕黑烟从地缝升起缓缓凝聚成一个人。
我的师父，魍楼。
「霓昭，你终于来了，为师等你很久了。」
师父的脸已经变了模样，不再是从前温润如玉的样子。
森然恐怖，充斥着无尽地阴森气息。
他满眼血红，带了几分癫狂，指向世间，：「你瞧，你师兄做的多好，这世间马上就要重新来过。
为师定会重建六道，六道再无区别再无欺骗，你的师娘便能回来了。
昭儿，放她出来吧。」
师父煞气冲天，没一会便引来了众仙。
自然也有司渊。
看到我他脸色一变，我额间的黑莲刺痛了他的眼睛。
众仙也看向我，：「她堕魔了，杀了她，她若放出业火，六道便要倾覆了。」
司渊看向我，星星点点的鲜血与他冷白的皮肤相衬。
一双眼睛沉静如星，又凝着令人胆寒的锋凛税利，有种惊人到妖异的美。
这才是战神该有的模样，
他的坐骑火麒麟也现了身，火麒麟歪头看我，却突然对着方才提议杀我的仙君猛啸。
那仙君被火麒麟的啸气震飞老远。
仙君们的坐骑同仙君一体，最能感受自家仙君的心情。
司渊不想杀我，他动怒了。
「霓昭，动手吧。」
师父又在我耳边蛊惑我，他总是这么蛊惑我，师兄受他蛊惑，才会临死前也要来见我一面，提醒我，我的责任便是毁了六界。
我抬头看向司渊，从前，为何我没发现他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