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揽上了我的腰，双手往上探索。
“啪！”我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
宋淮舔了舔嘴唇，眼里怒意满满，他冷声道：“璟哥，这娘们，我怕是无福消受。”
“合作的事情再谈。”
他一走，角落里的人走了出来。
“你要把我送给他对吗？”哪怕亲眼见证，可我还是想听他亲口说出。
眼里雾气氤氲，我强压着酸涩，看向林珂璟。
而他，却是一脸不耐烦，“矫情什么？又不是没陪人睡过。”
我顿在原地。
心痛到窒息，让我一瞬间喘不过气来。
我死死咬牙，扶住墙壁，这才没有式微于人前。
林珂璟啧了一声，他点燃了一根烟，烟雾缭绕中，让我看不清他的脸。
他淡淡道：“睡一晚换一个项目，多划算的买卖。”
“姝姝，你早就被人睡过了，我又不嫌弃你。”
“物尽其用不好吗？”
“你帮我，我才会一直爱你啊。”
6
“啪！”
我用了极大的力气，才走近林珂璟，给了他一巴掌，“林珂璟，你真的很混蛋。”
他微微伸手，擦了擦嘴角边的血渍。
“呵。”
他轻笑一声，突然一手钳住我的下巴，冷冷道：“徐姝，你真的很不听话。”
我还未反应过来，他一把将我推倒在地，转身潇洒离开。
而我缓了好久，才从刺骨的地上爬了起来。
夏夜的晚风，吹得人好疼。
一路走走停停。
我好像找不到了归处。
“徐贱妮！”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女声，我的脚步猛然顿住。
我回头时，看到了那个推我入深渊的女人。
蓬头垢面、脸色泛黄。
即便已经二十年未见，可我对她仍然熟悉。
那是我妈。
曾经我最爱她，哪怕她对我非打即骂。
可后来，我最恨她。
我恨不得掐死她。
我恨她为什么不爱我，却要生下我、糟践我！
我双手发颤，紧紧握着拳头，才不至于露怯。我猩红着双眼，死死盯着她，可她却冲我一笑。
浑浊的眸子里，满是贪婪和算计。
她说：“徐贱妮，妈妈好想你。”
包间里。
我点燃了一根烟，慢悠悠地吐了一圈烟雾出来。
我妈囫囵吞枣地喝着咖啡，“贱妮，你跑得可真远，让我好找。”
我淡淡道：“我现在叫徐姝。”
姝，取自美好之意。
是林珂璟取的，他说，愿我之后，事事美丽。
那时少年的情意，珍贵而感动。
我喜欢叫徐姝，我不愿叫贱妮。
贱妮贱妮，因为我是女子，所以我才贱。
这是当时在监狱里，我妈气急败坏说的。
她说，若我是个儿子，我爸就不会抛弃她。
“名字而已，你愿叫什么叫什么。”
我妈掩下眼底对我的恨意，“不过贱妮，你现在混得这么好，也该感谢我。当初若不是我，那小子也不会带着你跑出来，让你过上好日子。”
“现在，你总得报答我了吧。”
我低头轻笑，眼眶里笑出了泪花。
真的无耻啊。
她见我笑，有些恼怒，“徐贱妮！”
“你也不想我把你被三个老男人轮了的事告诉所有人吧！”
她威胁我。
这一刻，我突然明了。
连这个怀胎十月生下我的女人都不曾爱我，我怎么能奢望。
真的会有人爱我呢？
我起身，一步步走到我妈的面前。
“你想干什么？”她面容有些慌张，警惕地看着我。
我在她的目光下，将手中的烟头狠狠按在了她的脸上。
惊痛声呼出。
可我不曾松手。
直到她满头大汗之时，我才移开了手。看着她惊恐的眼神，我浅浅一笑。
“不要命的话，你尽管宣告众人。”
“对了，我要告诉你一件事，当初那个老头，不是我失手杀的。”
是我，瞧准了他的太阳穴，用尽气力，用拳头狠狠砸死的。
7
我在酒店开了一间房间。
当天晚上，我就被上级领导告知，我被撤职了。
我知道，这是林珂璟的警告。
又或者，是他对我的拿捏。
我不甚在意，只是从黑名单里将一个人放了出来。
【明晚七点，芙蓉餐厅。】
那头很快就回了我：【想通了？可。】
我放下手机，没再回他。
吃了几颗药，我便躺在床上睡觉。
翻身无数，却无甚困意。
于是便坐起身，看向窗外。
窗外月亮高照。
很美。
翌日一早，我接到了林雨的电话，“徐姝，见一面吧。”
她将地址发给了我。
我嗯了一声，赴约前往目的地。
到时，林雨正坐在位置上喝着果汁。她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甜得有些发腻。
她摸了摸肚子，才道：“我怀孕了。”
我的手微微一紧。
“只是说这个？”
“当然不是。”
林雨摇摇头，拿出手机，点了几下，便放出了声音。
“璟哥，你到底更爱我还是爱徐姝？”
“别提她。”林珂璟的声音冷冽，“人老珠黄的东西，看着就倒胃口，哪有小雨惹人疼爱。”
“如果不是她手里的股份和人脉，我早就将她踢了。”
录音停下，林雨冲我挑衅一笑，拉长了声音，“听到了吧徐阿姨？他不爱你，所以，别再纠缠璟哥了。”
“我不在乎你手里的股份，我只要你离得远远的，别再出现在璟哥面前！”
我看着她天真的模样，突然笑了。
“你笑什么？”她眼里有着不解。
我道：“你知道我手上有多少股份吗？”
她迟疑地看着我。
我继续开口，“百分之二十五。”
只比林珂璟少了百分之五。
这是那时的他，对我的保证和承诺。
见她惊讶，我冷笑出声，“如你所愿，我会离开他的。”
只是这个离开，不知道他能不能承受。
林珂璟可以不爱我，我原本也可以和他和平分开的。
即使老死不相往来。
他曾拉我出深渊，我断不会对作出伤害他之事。
可他千不该万不该，同我妈一样，将我卖给别人。
我是人。
我不是畜牲。
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8
我提前半小时到了芙蓉餐厅。
却不承想，顾辞比我更先抵达目的地。
顾辞和林珂璟一直不太对付。
两家公司大方向走的是一个路子，生意上多是碰撞。
不管是有意无意，总是会互相抢了对方的生意。
林珂璟虽是半路出家，可他有做生意的头脑，即使对上商业贵族的顾辞，也不曾吃下多少亏。
倒是顾辞，在他手中吃过几次闷亏。
因此，两人的梁子结下。
或许是商场失意，顾辞总想在情场上找回。
于是总是偶遇我，找机会约我。
可我其实对他印象不好。
如果不是股份只有卖在他手中才能发挥最大的价值，以及拿到最多的钱。
我是不会选择与他合作的。
顾辞摆出自以为很帅气的姿势，冲我笑道：“早跟你说了，男人有钱就会变坏。”
“所以呢？”
“所以你应该找一直有钱的男人。”
“比如？”
他道：“我。”
我嗤笑出声，看着顾辞的迷之自信，眼里的鄙夷更甚。
“顾辞，你比林珂璟好得到哪里去？家中有了娇妻却仍四处留情，你真的很令人恶心。”
顾辞眼神变冷。
我只比了一个手势，道：“我要这个数。”
我看着顾辞略微为难的眼神，继续道：“你若是不愿，林珂璟一定是愿意的。”
最终，顾辞答应了。
虽然他有些不情不愿地骂我狮子大开口。
所有的东西都可以是假的，唯独钱，是真的。
谈拢合作后，我拿出了合同给他。
我们约定了三日后签约。
无事后，便各自散去。我回了姝林小院，同时，也给林珂璟发了消息。
刚洗完澡出来，林珂璟正好回来。
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忽而一笑，他问我：“认错了？”
“徐姝，认错，要有认错的态度。”
“你去陪宋淮睡一觉，等我拿到项目，就和你结婚。”
林珂璟走近我，他环着我的腰，低低笑道：“姝姝，你要记住，只有我才会和你结婚，只有我，才不会嫌弃你是被人玩过的娼妇。”
9
再次听到这些难听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时，我以为我不会难过了。
可我的心，仍是密密麻麻地痛得厉害。
我强压下心里的疼痛，笑着攀上了林珂璟的脖子。
白色肩带轻轻滑落在手臂。
头发上的水珠，悄悄打湿了衣衫，勾勒出些许的轮廓。
我靠近他，柔软贴在他身前，轻轻磨蹭。
我看到林珂璟的喉结微动。
他抱着我，将我丢在了床上，将我压在身下。
俯身亲吻我时，我却侧头避开。
“姝姝。”他叫我，语气温柔，如同他爱我时那样。
而我一把把他推开。
我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好笑地看着他的身下。
“林珂璟，你瞧。”
“我那么脏，可是你还是动情了。”
“徐姝！”看懂了我的玩味，林珂璟的表情带了些许的恼怒，他叫我时，眼神恨不得杀了我。
我继续道：“林珂璟，你贱不贱呐。”
说罢，我在一旁换了衣服，拉着行李箱欲走。
临走时，我看着林珂璟，突然笑了笑。
“我是娼妇。”我微微闭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可是你别忘了，是我这个娼妇，出卖身体，才换了你的一双手。”
“林珂璟，你还记得你当初抱着我哭时，对我的承诺吗？”
那是我们来京都的第三年。
我们没有大的梦想，只想在这个吃人的城市活下去。
可是天不遂人愿。
林珂璟送外卖时，看到有人在巷子里打架，于是悄悄报了警。却不想，那群人查到了我们身上。
他们抓了林珂璟，扬言要废了他的双手，警告他日后不要多管闲事。
我跪着求他们。
后来领头的人说，让我赔他一晚上，就放了他。
那晚，我痛不欲生。
最后，我是被抬出去的。
那日，他抱着我哭。开始时，哭声很低，慢慢地，像个孩子一样，哭得撕心裂肺。
“你说，你会永远爱我。”
“你说，你会让我过上好日子，不再受人欺负。”
说起这些时，我还是禁不住落泪，“也是你说，你会待我如珠如宝，对我永远真诚。”
可是现在，一切物是人非。
我们再也不会有永远了。
林珂璟的眼睛猩红，他看着我许久，才道：“那是你自愿的。”
“你是想用那件事来道德绑架我是吗？”
我擦干了眼泪。
“对，我是自愿的，我不后悔。”
我道：“可是林珂璟，你不该用这件事糟蹋我，让我恨你。”
10
我拉着行李箱转身就走，门外已然下起了倾盆大雨。
我没再回头看他的表情，撑起伞离开。
这场雨，像极了当年他带我冲出黑暗的雨。
可如今，我自己也可以走出黑夜。
只是这场雨，让我又病了。
病得有些严重，让我浑身提不起力气来。
我准备去医院时，才发现我的证件好像不见了。
我在箱子里翻找了遍，都不见身份证。
我微微拧眉，该不会是昨日收拾东西时，落在了姝林小院了吧？
强撑着身子的不适，我打车到了姝林小院。
敲了敲门，无人应答。
我试了试密码，发现林珂璟还没换。
想来，是没来得及换吧。
正好，也省得我再联系他。
想着，我直接进了房间。许是生病了的原因，我找的速度很慢，不出两分钟，便累得气喘吁吁。
翻找间，我突然打翻了床头柜旁的木盒子。
两枚戒指从里面滚落出来，一枚停在了我的脚边。
一枚，滚落床边。
我在戒指旁边，也发现了我的身份证。
费力捡起戒指后，我细细摩挲着上面的纹路。
笑意渐落。
眼睛慢慢酸涩，雾气迷蒙。
我突然想起，三个月前，我睡得迷迷糊糊时，有听到林珂璟和谁在商量惊喜的细节。
那时，他本是要与我求婚的。
许久，我才将东西放回原位，拿着身份证离开。
三日后。
合同签好后还未有半个小时，林珂璟便找上了酒店。
“徐姝！”
若不是有人拦着，他或许早就一巴掌扇在了我的脸上。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那是我十几年的心血，你把股份卖给了顾辞！”
我冷冷看向他，“你的心血，与我何干？”
“好！你好得很！”
顾辞紧紧咬牙，面色逐渐扭曲，凶狠道：“你给我等着！”
他放下狠话，扭头就走。
我在京都停留了一个周。
这一个周里，顾辞在林珂璟的公司里大闹了一番。
若不是他留有后手，或许早已被顾辞拉下了总裁的位置。
而我，拿到了我想要的东西后，直接出了国。
那次争吵，成了我们最后一面。
又是一个三月后。
我一边给花浇水，一边和助理通电话。
她说：“徐姐，林总遭报应了。”
“公司被顾总给收购了。”
“而且林总还生了病，听说活不了几天了。”
11
自助理那通电话后，林珂璟只活了七天。
他去世的当晚，我就站在他的病房外，静静地看着他闭上双眼，心跳成为了一条直线。
我看到他从一个完完整整的人，变成了盒子里的一捧灰。
宋淮见我出现在葬礼上时，无比惊讶。
他冲我微微鞠躬，“那日，抱歉。”
他说的是，非礼我的那日。
我摇头，却没说话。
宋淮看着我，面色纠结，许久才终于忍不住开口，“璟哥是骗你的。”
我站在林珂璟的墓前，轻声开口，“我知道。”
“你怎么——”
“我看到了他定做的求婚戒指。”
那枚戒指，刻着我与他的名字。若他真如他表现的那般不爱我，他不会在我走后，将戒指放于床头柜。
他应该将戒指丢掉的。
他把我当傻子。
可我不是傻子。
停留京都的那一个周，我在查他。
我知道他得了胃癌晚期，我知道他想用极端的方式将我逼走。
他要我恨他。
因为他知道，没有他，我活不下去的。
宋淮问我，“你知道，那你为什么还要出国？”
他心里有些怨恨我。
为什么没有陪着林珂璟走最后一程。
可是，其实我没有出国。
我一直都在医院里，远远的，静静地陪着他。
我笑了笑，“让他安心走。”
闻言，宋淮轻轻叹了一口气。
“其实璟哥临走时，都在叫你的名字，他应该挺想见你的。”
“我不想见他。”
“为什么？”宋淮不解。
我看着墓碑前笑得灿烂的林珂璟，摇了摇头，“他拿我当傻子戏耍，我不想见他。”
宋淮、林雨。
顾辞、心理医生。
几乎都是他安排的棋子。
他说过不会再让我受欺负，可是他欺负得我最痛。
忙完林珂璟的葬礼，宋淮突然递给了我一本日记。
“璟哥写的。”
我接过本子，翻开了第一页。
上面只写了一句话，却让我双手止不住地颤抖。
他说：“姝姝，我永远爱你虔诚的灵魂。”
12
林珂璟走后的一个月。
我失眠得愈发严重，整宿整宿睡不着。
轻生的念头，不止一遍地在我脑海里回响。
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活下去。
我没有走下去的理由。
心理医生许是拿了林珂璟钱的原因，他总是三天两头地与我联系，询问我的情况。
他又建议我出去走走。
这次，我去了海边。
大海很壮阔。
我踩着柔软的沙子，一步步走向海里。
真的很舒服。
越走越远，我真想把自己永远埋在这片海里。
海水浸湿了我的鼻腔。
慢慢淹过我的眼睛。
往前走吧。
往前走吧。
我不断地告诉自己，往前走，就不会痛苦了。
可就在海水要淹没我的头顶时，一道巨浪突然将我拍打了回去。
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连拖带拽地拽回了沙滩上。
是宋淮。
他瞪着双眼骂我，“你不要命啊！”
我沉默着没有说话，宋淮又道：“嫂子。”
“璟哥他希望你活下去。”
我想起那突如其来的将我拍打回去的巨浪。
林珂璟，你真的好自私啊。
活着，真的挺难受的。
我看着远处的巨浪，开口道：“我知道。”
“我没想死，我只是想感受海水的温度罢了。”
“走吧，我想回家了。”
番外
林珂璟 1
姝姝从俱乐部出去的时候，我就跟在她的身后。
我看到她摔跤。
也看到她的跌跌撞撞，魂不守舍。
我狠狠扇了自己几巴掌，林珂璟啊林珂璟，你看看你，把你心爱的人害成了什么样。
可是我不能扶她一把。
甚至不能出现在她面前。
医生说，我顶多还有三个月的时间。这三个月里，我能做的，就是看着她离开。
我知道，我的话对她打击有多大。
可是不往狠了说，她会对我抱有希望的。
可我多想对我的姝姝说。
姝姝，在我心里，你永远干净漂亮。
我的梦想，从始至终，都是想要娶你为妻。
林珂璟 2
我在外有女人的消息对姝姝的打击很大。
我在监控里看到她呕吐，甚至是晕倒。
那一刻，我终于坐不住，从院子外冲了进来。
姝姝住院了。
我对她说了很难听的话，看到姝姝红肿的双眼，我恨不得掐死自己。
她问我爱她吗？
我爱姝姝。
我永远爱我的姝姝。
我说我爱她，可是她不信了。
她跟我提了分手。
可我太了解她了。
我不能如她所愿。
我若是就这样放她离开，她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会死的。
果然，她去找了心理医生。
她又开始自残了。
医院里我就见她自残过。她将刀放在手腕上，若不是我往里边丢东西制造了动静，她或许已经割了下去。
人活着只为了一口气。
气散了，人就没了。
这是心理医生告诉我的。
那时，姝姝的情况很不好，医生说，她没有活着的希望。
不管是爱还是恨，只要留有那口气在，人就能活下去。
爱？
我知道，姝姝爱我，若我就这样走了，她会跟着我走的。
那便，让她恨我吧。
林珂璟 3
我和宋淮商量后，决心下一剂猛药。
若不是用烟雾遮掩我的表情，我实在无法对姝姝说出那些恶心的话。
姝姝给了我一巴掌，骂我是混蛋。
不可否认，我确实很混蛋。
那晚，姝姝遇见了那个女人。
我一生中最恨的女人。
我没想到，她会找到这里。
她甚至想威胁姝姝。
姝姝终究是善良了，放了她一马。
可我不愿留下祸端。
我让人打断了她的双腿，丢到了离京都最远的地方。
不过几日，就听说她饿死街头。
我想，报应不爽。
林珂璟 4
之后，姝姝约我在姝林小院见面。
我怕她对我不够恨，胡乱说了些难听的话。
可姝姝没有听，反而致力于勾引我。
我不是圣人，也不是和尚。那是我最心爱的女人，让我如何做到坐怀不乱？
姝姝嘲讽我。
我心里，其实挺委屈的。
姝姝提起了十七年前的事情。
那是我最难熬的一天。
我被绑在椅子上，听着姝姝的哭喊，那一刻，我多么憎恨自己。
憎恨自己的无用，让姝姝受尽了委屈。
后来，我拼尽了全力，用尽了手段，终于爬上了上层的圈子。
那个欺负姝姝的人，被我送进了监狱。
可还是留给了姝姝难以磨灭的阴影。
二十年来，我从未碰过姝姝。
不是不爱。
是因为姝姝，无法再接受这样的事情。
她会害怕，会身子发抖，甚至会蜷缩一旁。
那是她的阴影，又何尝不是我的？
我的姝姝说她恨我。
她祝我不得好死。
真的好狠。
林珂璟 5
姝姝终于走了。
我的身子，也支撑不住了。
顾辞那个蠢货，还当真以为他赢了我，拿到了我的公司。
不过是一具空壳而已。
也不知道，让他得知自己花了两个亿买了一个空壳公司的股份后，会是多么气急败坏。
不过，姝姝真的很聪明。
她知道找顾辞，才会把利益更大化。
可惜，我再也见不到姝姝了。
身子日渐式微。
我变得好瘦，瘦得好丑。
我想，幸好姝姝看不到这样的我，否则，她一定会很失望的。
死亡倒计时。
最后一天时，我其实已经感受到了生命的消逝。
只是在那一刻，我真的好想姝姝。
“姝姝。”
我一遍又一遍地呼唤她的名字。
我好像听到了她的低泣时。
不能叫了。
万一姝姝真的听到了。
她会难过的。
我闭上了嘴巴，同时，也终于闭上了眼睛。
姝姝。
对不起。
我从未想要伤害你，可我更想，让你活下去。
我希望你，余生活得幸福、美丽。
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