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想抢我遗产的前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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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债务还清后,我买了一套精装花园洋房,打算把陈希接到自己身边照顾。

  彼时陈希进新家后双手插兜打量着屋子,满意地点点头,随后给我下了指示:

  「主卧我要跟奶奶住,我给你两个小时的时间,你马上搬到次卧去!」

  我静静看了他几秒钟,他的眼神从理直气壮到恼羞成怒:

  「看什么看?你耳朵聋了?」

  我弯起唇角:

  「陈希,你性别男,十二岁,还要跟奶奶同睡一张床?」

  陈希卡壳了,脸慢慢涨得通红,他梗着脖子瞪我:

  「那又怎么了?我不跟奶奶睡难道跟你睡?」

  我双手抱胸,脸上古井不波,心却慢慢沉了下来。

  这个儿子,由于我多年来忙于创业还债,没有太多时间陪伴,已经长歪了。

  我淡淡说了一句:

  「我住主卧,你住次卧,你奶奶不可能进这个门。」

  陈希当场就要跳脚,我一句话封喉:

  「想一想你每个月的生活费是谁出的,不想要的话你现在就给我滚。」

  创业有点起色后,我每个月雷打不动给陈希汇款两千块钱。

  王雪花说他要学舞蹈,要学书法,要学数学学英语,我都省吃俭用一一给他付了钱。

  所以虽然父母离异,陈希的生活比同龄人要优越很多。

  他当然离不开我的钱。

  意识到经济大权在我手中之后,陈希咬着唇冷笑一声,回了一句我终身难忘的话:

  「算你狠,反正等你死了,你的钱都是我的!」

  我眼皮直跳,这些年,王雪花背着我在陈希脑子里灌输了些什么?

  另外我发现,陈希对我的态度虽然恶劣,对王雪花与周霜霜却十分信任依赖。

  他经常故意在我面前提起周霜霜:

  「你跟我霜霜姨没得比,她一见我就给我买可乐还有肯德基麦当劳,从来不说我乱花钱。」

  陈希过度肥胖的脸上,一双眼睛里装满了对我的敌视:

  「你一回来就唠唠叨叨让我少吃减肥,我看你是周扒皮,葛朗台!」

  我扯起嘴角,这小子还知道葛朗台。

  我多年在外打拼为他提供生活费,到头来还没有周霜霜一周两次可乐加肯德基重要。

  我淡淡一笑:

  「你霜霜阿姨这么好,不如让她养你吧。」

  陈希的眼睛咕噜噜一转,露出了一丝神似王雪花的狡黠:

  「想得美!我就要跟着你,花你的钱让你添堵,这是你欠我的!」

  我的心逐渐沉到谷底。

  多年商场倾轧,我见过形形色色的人,陈希这个样子,我很清楚他的三观已经走上歧途。

  当年为了还债不得不丢下五岁的他,始终是我的心结,我还是想努力去改变他。

  我不许王雪花住我的房子,却拦不住陈希一放学就去王雪花家里吃饭。

  我去接他的时候,十次有七次都能见到周霜霜。

  这女人一直不工作不事生产,依然肤白貌美,一见到我,她都会用酥麻的声音懒洋洋地跟陈希说:

  「看呀,你妈来接你了,快别吃了。」

  每次一听这话,陈希就像巴甫洛夫的狗,更加卖力地啃着手里的炸鸡,洋洋得意地看着我,仿佛肚子撑的圆,他就赢了。

  王雪花翘着二郎腿坐在一边指桑骂槐:

  「赚那么多钱连给自己儿子买点肯德基都舍不得,真打算带进棺材里吗?」

  周霜霜闻言还会弯起艳丽的红唇:

  「她要是有良心,就该把伟民那三百万一起还了才对。」

  我低头笑了笑:

  「树不要皮得死,人不要脸却天下无敌,周霜霜,陈伟民的高利贷怎么来的,你比谁都清楚。」

  我一眨不眨盯着她逐渐阴冷的眼睛:

  「我跟陈伟民已经离婚,被迫分割的债务也已经还清,剩下的部分该怎么还,那是你的事,少挨老娘。」

  周霜霜冷笑一声不说话,王雪花一双老眼毒蛇一样在我和陈希之间转来转去。

  我自岿然不动。

  这一家子,休想再占我便宜。

  可惜陈希压根带不动。

  我不准他买游戏装备,他竟然在家庭群里造我黄谣。

  看着陈希死不悔改的脸,我终于认清现实,这个儿子不能要了。

  我把陈希跟王雪花一起赶走之后,过了几天清静日子,又遇到了更恶心的事。

  陈伟民终于出狱,出狱第二天他就找上门,想要跟我平分我爸的遗产。

  5.

  年近四十的陈伟民早已不复当年的青春英俊。

  他堵在我家门口,乍一看我还以为是哪里来的无业游民。

  这话也没错,眼下的陈伟民就是个无业游民。

  「你来干什么?」

  我没进屋,警惕地看着这个男人。

  陈伟民眼神中带着一丝哀伤:

  「老婆,我错了,求你原谅我。」

  我伸手一摆:

  「打住,咱俩离婚七年了,现在我跟你毫无关系。」

  陈伟民脸色不变,依旧放低姿态:

  「老婆,你气我骂我都可以,可是咱爸去世,你怎么也不告诉我?」

  我爸去年癌症离世,咽气之前满眼是对我的牵挂和不舍。

  我忙于在外地创业,竟然没有发现他得了癌症,直到他熬不住疼痛,才发现已经是晚期。

  我在他的病床前磕了几个头。

  再多的悔恨与眼泪也换不回世上最爱我的那个人了。

  陈伟民不提则罢,一提起这件事就唤起我满心的恨意。

  「收收你拙劣的演技,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我油盐不进,陈伟民的独角戏也唱不下去了。

  他直起身,悲痛的眼神消失,好似川剧变脸,瞬间换了一张吊儿郎当的笑脸。

  跟陈希不愧是亲父子。

  「给脸不要脸是吧,我就长话短说了。」

  陈伟民掏出一根烟点燃,淡淡吐了个烟圈:

  「老头子身后留下好几套房,我打听过了,至少值个三千万,我要一半。」

  我气极而笑。

  果然还是冲着钱来的。

  「陈伟民,我跟你离婚七年了,我爸的遗产关你什么事?」

  陈伟民又吸了口烟,看着我直笑:

  「你不想给我钱,那你儿子呢?」

  「陈希可是你爸唯一的外孙。」

  我双手抱臂淡漠地开口:

  「当初离婚的时候你妈逼着我放弃了抚养权,从那时起,我对陈希只有每个月给抚养费的责任。」

  「我爸的遗产,陈希没有任何继承权。」

  陈伟民脸色逐渐变得阴狠。

  我心中无喜无悲。

  当初看上徒有其表的他是我眼瞎。

  他出狱后的第一件事,估计就是跟王雪花周霜霜一起谋划我爸的遗产。

  可惜三个不学无术的人凑不出一个诸葛亮。

  「谢冰你是不是人?你赚了那么多钱足够自己生活了,你爸的遗产你居然还想一个人独吞,一分钱也不想留给你亲生儿子?」

  陈伟民的脸有些扭曲,对金钱的贪婪让他变得无比狰狞。

  他一步步向我走来,眼神带着几分危险。

  我被逼到墙角,准备放声喊救命。

  「谢冰,我这里有个合同找你……你是谁?」

  一个低沉的男声在电梯口响起。

  赵辰风,我的合伙人,也是陈希造我黄谣的对象。

  我顿时松了口气,用力推开陈伟民,跑到赵辰风身边。

  赵辰风身高一米八五,身材比起当年搞体育的陈伟民丝毫不差。

  他又是做公司法务的,气势上更是压倒了陈伟民。

  陈伟民歪着头打量着我们,眼神中露出跟王雪花一样的怨毒。

  「奸夫出现了啊,不要脸的狗男女。」陈伟民毒蛇吐信一般盯着我和赵辰风。

  他冷笑一声:

  「谢冰,你是我老婆,离了婚也是我的人,你手上的钱迟早都是陈希的,也是我的。」

  陈伟民放话之后不甘心地走了。

  我心里却有不祥的预感挥之不去。

  几天后,我公司的主页评论区出现大量水军留言。

  「女强人谢冰抛夫弃子另寻新欢,气死老父之后独占遗产。」

  「人品低劣的人,她的公司产品我们不要!」

  短短几个小时,各大平台营销号都开始发我的黑通稿。

  一个个与我素不相识的博主义愤填膺地列举我几大罪状。

  公司抖音号下面的评论不堪入目,随便一个黄谣就有成千上万的点赞。

  我的销售合作商不得不要求我给出解释。

  6.

  我没有慌。

  婚姻存续期间与离婚后的所有银行流水我都有。

  赵辰风就是我的律师,他很快将我这些年给陈希的抚养费清单发到了网上。

  陈希这些年的辅导班费用和压岁钱也都一一罗列。

  所谓“抛弃儿子”的说法不攻自破。

  毕竟那些讨伐我的博主自己都未必舍得给自己孩子花这么多钱。

  营销号们口风一变,转而攻击我背叛婚姻。

  「冷血妻子趁丈夫入狱离婚,疑似出轨事业有成律师,这是人性的沦丧还是道德的缺失?」

  我笑了,陈伟民与周霜霜下了血本啊。

  这些营销号发一条至少要收上千块,再加上评论区水军,这么几天下来,少说也要大几万呢。

  网民天生爱看家长里短狗血故事。

  营销号起个头,很快流言就能自己发酵。

  支持我的人与辱骂我的人各占一半,经常会在网上互相骂起来。

  陈伟民再一次来找我谈判:

  「一夜夫妻百夜恩,谢冰,只要你肯低头把你爸的遗产分我一半,我保证以后咱们各过各的,互不打扰。」

  我信他个鬼。

  再次被我拒绝的陈伟民变本加厉。

  网上出现了我创业时与合作方一同参加酒会的照片,赵辰风就站在我身旁。

  以及同一时间我爸病倒住院时形销骨立的照片。

  两张照片注明同一天。

  营销号们如同打了鸡血,再一次对我口诛笔伐:

  「不愧是冷血女强人,老父亲病重依然流连花天酒地。」

  如今我的信息已经自带热度,不需要陈伟民再给钱,营销号们只要出来骂我,就能赚取大笔流量。

  为了流量,营销号不需要证据与良心。

  我看着我爸躺在病床上依然慈爱看着镜头的眼神,手脚一片冰凉。

  那一天,我有个重要项目刚刚谈成,酒会照片登上了当地媒体。

  同样是那一天,我爸自知时日无多,坐飞机去学校看望陈希,忽然吐血住院。

  他怕我担心,没让陈希通知我。

  病床上的那张照片,是我爸在看着陈希,是陈希用我给他买的苹果手机拍的。

  换句话说,陈希将外公离世前对他的慈爱凝视,变成了刺向我的利剑。

  这个儿子,完完全全继承了陈伟民自私冷酷的特征。

  我闭上眼,无比疲惫。

  赵辰风很担心我,我摇摇头,让他把准备好的后手发出来。

  网络水军而已,谁不会买呢?

  当天晚上,另外一批营销号分批次甩出来一系列照片与视频。

  全部都是陈伟民入狱前与周霜霜你侬我侬的内容。

  当时这两人还是有点心机的,并没有拍什么合照。

  可是我现在有钱了,我可以去找当时的见证人。

  功夫不负有心人,我们这地方说大也不大,周霜霜与陈伟民约会逛街被不少人见到过。

  其中就有周霜霜那个大平层外小超市的老板。

  巧的很,那人追求过周霜霜,由于买不起大平层被她拒绝了。

  于是周霜霜每天跟陈伟民出双入对亲密无间的模样全都留在了超市老板的监控视频里。

  并且年月日俱全。

  而那个时间点,我正一个人在家带着幼小的陈希,并不认识赵辰风。

  网络风向发生了变化。

  那批靠着辱骂我吃流量红利的营销号偃旗息鼓。

  陈伟民婚内出轨周霜霜成了实锤。

  网民把他们两个人骂的狗血淋头。

  7.

  我懒得看陈伟民怎么自辩。

  我去见了陈希。

  这孩子见到我没有任何愧疚之意,仍然颐指气使给我提条件:

  「你现在跟我爸认个错,乖乖听我奶奶的话,我就还认你这个妈。」

  我静静看着他,忍不住问了一句:

  「你给外公拍那张照片的时候,心里想的是什么?」

  陈希脸色微微一变,不耐烦地回答:

  「你管我在想什么!」

  「他都快死了,也没想着立个遗嘱把家产留给我,我能喊他一声外公已经仁至义尽。」

  呵,钱。

  我爸去世的时候,抓着我的手说过:

  「陈希这孩子……唉,我写了遗嘱,若他十八岁成年后你认可他的人品,就可以使用我给他买的家族信托基金。」

  「如果你不认可,那笔信托基金……你全权处理。」

  陈希啊,外公并不是没给你钱。

  是你自己没资格得到这笔钱。

  我爸疼爱陈希,但他最放不下的,是我这个女儿。

  我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我的儿子:

  「我会继续给你支付抚养费到十八岁成年。」

  「你十八岁以后,我不会再给你任何东西。」

  陈希目瞪口呆,仿佛不太明白我的意思。

  一旁支楞着耳朵的王雪花闻言跳出来破口大骂:

  「你想得美!谢冰,你死了以后你的钱都是我孙子的!」

  陈希仿佛得到了动力,肥胖的脸抖动起来:

  「就是!管你愿不愿意,等你死了你的钱都是我的!」

  我点点头,面无表情离开。

  网民们骂陈伟民骂了两天,终于歇了口气。

  但我没有放松警惕。

  以我对陈家人的了解,他们不会就此罢手。

  果然,两天后高潮来了。

  王雪花抱着陈希,祖孙俩抱头痛哭拍了个视频。

  「谢冰这个女人实在太狠了,为了报复我儿子,把孩子打得一身是伤啊……」

  王雪花解开陈希的衣裳,露出一身的淤青,还有许多皮带抽过的痕迹,衣服上处处是血印子。

  那些伤痕不是做假做得出来的。

  陈希哭的发抖,看来确实疼:

  「妈妈,我再也不敢了,我会听你的话,你不要再打我了。」

  一石掀起千层浪。

  生母虐打亲生儿子,儿子才十二岁。

  虐童这种话题吸引了无数人眼球。

  铺天盖地的怒骂席卷而来,各路营销号再一次闻风而来。

  「虎毒不食子,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母亲?」

  「之前我就说谢冰也不是好人,你们还不信!」

  「孩子还这么小,身上的皮带伤那么严重,这是想活活打死他啊。」

  「谢冰这样的人也配做商业精英,她公司不破产,在座的各位都有责任!」

  也有人弱弱质疑:

  「这孩子白白胖胖的,应该平时没虐待过吧……」

  但立刻被淹没在评论区。

  陈家人看来铁了心要利用舆论弄砸我的商业声誉。

  合作商们确实受到了影响,许多人表示要暂停合作。

  我难受吗?

  难受的,看见陈希身上的伤痕,我心里狠狠揪了一下。

  这是我怀胎十月充满期待的孩子,曾经奶声奶气叫我妈妈,被我亲了又亲当做心头肉的孩子。

  而现在,他被陈家人打成这样,依然坚持往我头上扣屎盆子。

  8.

  我在微博上只发了一句话。

  「已报警。」

  我是陈希的母亲,我当然有资格报警。

  在网上一片「假惺惺」「做贼心虚」的骂声中,警方与妇联都上门了。

  我也来到了陈家。

  当着警察的面,陈希有点发怵。

  陈伟民偷偷瞪了他一眼,陈希吓得一哆嗦,忍痛指着我:

  「警察叔叔,就是我妈打我的,你们快把她抓起来,让她给我付医药费,还有精神……精神……」

  王雪花连忙插嘴:

  「还有精神损失费!」

  「警察同志,我们要告她!让她倾家荡产!」

  我嘴角扯了扯,问陈希:

  「你说我打的你,那么我是哪一天,几点钟打的你?」

  陈希一时语塞,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办案警察经验丰富,见状彼此交换了眼神,

  当下把王雪花,陈希,陈伟民分开询问。

  三个人都说了是昨天,具体时间推说记不清了。

  陈希毕竟年纪小,说了一句「晚上八点」。

  我看向警察:

  「昨晚八点我还在公司开会,全公司中层与监控系统都可以给我作证。」

  陈伟民恶狠狠看向陈希,陈希又是一哆嗦,眼底涌出泪水:

  「我,我记错了,应该是九点……」

  到了这个地步,警察与妇联都发现了猫腻。

  他们不再问陈家人,而是去问了周围邻居。

  左邻右舍和楼上楼下的邻居都说昨晚八点左右听见陈希在家哭得撕心裂肺,还听见陈伟民训斥的声音。

  最后已经没我什么事了,警察把脸色惨白的陈伟民带去了警察局,妇联两名工作人员把陈希送去了医院,我无事回家。

  王雪花跟在警车后面满脸恐慌:

  「警察同志,你们这是干什么,抓错人了,你们应该抓谢冰啊!」

  我在她身后凉凉说道:

  「这几天会有法院传票送到你家,你们对我的侮辱诽谤,我要一个法律公道。」

  王雪花不死心:

  「我呸,就是你打的孩子,你别想逍遥法外!」

  我没理她,独自驾车离开。

  网上对我的讨伐还在继续,直到第二天,警方给出蓝底白字的公示:

  「关于我市近日虐童事件,已经得出调查结果。被打儿童已经承认其被亲生父亲陈某殴打受伤,陈某也坦白交代了虐童经过。特此告知。」

  网上的骂声戛然而止。

  骂我最狠的几个营销号哑火。

  我无声微笑,吃流量进行网络霸凌多开心啊,你们会付出代价的。

  我已经为被水军网暴一事报警,赵辰风向平台申请了调取这几个带头骂人的营销号资料。

  它们很快也会收到诽谤我的传票。

  9.

  陈希未成年,王雪花死活不承认陈伟民虐童,最后是检察院提告。

  陈伟民因虐待罪,再一次进了监狱。

  王雪花对我的诽谤,以她被罚款一万告终。

  她还不甘心,在家门口哭天抢地骂我。

  邻居们看不过去了:

  「讲讲良心吧,你再骂,小心再被告一次。」

  王雪花想到一万块罚款就肉痛,恨恨住嘴。

  那几个骂我的营销号分别被罚款五千到两万,并将对我的道歉置顶一个月。

  幕后的水军公司被警方一举捣毁,还上了新闻。

  据说这些水军被抓的时候,每个人手里正控制着几十个手机,每个手机都代表一个账号。

  营销号在网上带头对我恶毒谩骂,评论区就是这些水军在打配合一呼百应。

  真是一种让人一言难尽的就业生态。

  我在微博上再次发言:

  「人言可畏,网暴是猛兽,需要我们共同把它关在笼子里。」

  很快被点赞过万。

  陈希伤好以后,继续跟着王雪花生活。

  我依然每个月给他两千块钱,雷打不动。

  抚养他成年是我的义务,我不会逃避责任。

  打那以后,王雪花与周霜霜的撕逼时不时传到我耳中。

  周霜霜把宝马车卖了,又把大平层挂到房产中介。

  可惜没卖掉。

  陈伟民买房时留了心眼,房产证上是周霜霜,他自己以及王雪花三个人的名字。

  而卖房需要产权人都在场。

  周霜霜试图伪造陈伟民与王雪花的委托书,被发现后落荒而逃。

  王雪花得知消息,找上门把周霜霜的脸抓出血印子,又把周霜霜拖到大街上撕破衣服殴打。

  周霜霜自然不是省油的灯,她也把王雪花的头发薅光了。

  两个女人在大街上头破血流破口大骂,吸引无数围观群众,场面相当辣眼睛。

  不过这些都跟我无关。

  陈希曾经多次给我打电话道歉:

  「妈,我错了,我还想跟着你,你来接我回家好不好?」

  我没有理睬。

  他曾经肆无忌惮地伤害过我,我不是乐山大佛,无法原谅。

  如今陈希低头恳求,只不过是认识到我再也不愿跟他见面,也不允许他再踏进我的房子。

  他所有的辅导班费用全部停止。

  其实他压根就没有认真学习过任何东西。

  所以辅导班这种东西就是多余。

  他知道我真正放弃了他。

  等他成年后,他的人生由他自己负责。

  六年后,陈希勉强考上一个大专,我松了口气,给他留下五万块钱。

  我的抚养义务已经结束。

  彼时陈伟民第二次出狱,他刚刚出狱就直奔我的房子,在我房门外跪着哭了几个小时,直到物业告诉他我早就不住这儿了。

  我卖了那套曾经想带着陈希共同生活的精装房,彻底拉黑了陈希,离开了这座城市。

  只在几年后,听曾经的朋友说陈伟民把周霜霜打成了植物人,然后三进宫。

  而我则在马尔代夫的阳光下,对着赵辰风微笑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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