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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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年关将至,汪杨失联一般没有了任何消息。

  我也埋在一堆财务报表里,无暇顾及他的死活。

  掌管魏氏集团三年,我投资的新项目都取得了不菲的成绩。

  我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

  也终于让那群老头子们闭上嘴。

  汪爷爷最近和我爸走得很近,称得上是忘年之交。

  两人经常约着一起钓鱼。

  我也搞不懂,这大冬天的有啥可钓的。

  我爸偷偷摸摸地告诉我,“这你就不懂了,老爷子这是在看咱家的态度。”

  “我女儿这么优秀,他想知道你嫁过去后,能对汪杨有多大的帮助。”

  原来如此,老爷子人精得很。

  汪家百年世家,继承人的筛选必须谨慎再谨慎。

  他现在整天钓鱼、遛鸟的,明摆着是要退休的节奏。

  难怪汪杨会失联,估计正在为争夺继承权使劲呢。

  有件事必须承认,我还是希望能在有钱的基础上,可以更有钱。

  全体员工都期待的年会如期而至。

  我们邀请了不少合作方,大部分也都是各家的掌权人。

  傅氏也在其中。

  大瓜,傅言和余园离婚了。

  汪杨那里我单独派人送去了邀请函。

  不管他有没有夺权成功,起码还是我的未婚夫。

  汪家把消息封锁得很严,基本得不到任何一点有效的信息。

  应该也是怕影响公司的股价。

  自古以来,高层领导的变动,都是最敏感的话题。

  与其胡思乱想,倒不如等汪杨亲自告诉我。

  傅言跟在傅家家主夫妇的身后,一起过来的。

  我们在二楼单独开了一间会客厅,和楼下的员工分开接待。

  刚坐下,傅伯母就拉起我的手,嘘寒问暖。

  “是不是瘦了,脸上都没多少肉了。”

  我虚摸了一下脸,干笑道:“瘦点好,省着减肥了。”

  傅伯母撇了下嘴,意有所指。

  “我之前的儿媳妇就是太瘦了,结婚这么久连个孩子都没有,幸亏小言和她离了婚,不然我们傅家就绝后了。”

  “妈,你少说两句。”

  坐在一旁的傅言出声打断了傅伯母的话。

  可她像是好不容易找到个可以倾诉的人,没有理会傅言的态度,继续说个没完。

  无非就是余园做过的那些不知好歹的事。

  婚后非得要出去上班,不想靠傅家的关系,要靠自己的能力闯出一片天。

  怕别人说她是关系户,毅然决然地辞掉秘书的工作。

  出去给一家小公司打工。

  叫她跟那些富家太太们打好交道,她不仅不照着做,还几次三番地和几位达官贵人起了争执。

  多亏了余园,让傅家损失了不少的生意。

  而这些生意,最后都和魏氏集团有了合作。

  这哪是绿茶呀,这明明是我的财神爷。

  我皮笑肉不笑地抽出手,假意安慰:“伯母,你也别难过了,傅言这么优秀,肯定能找到更好的。”

  话音未落,傅言突然转过头,视线落在我身上。

  眼底暗潮涌动,带着莫名的期待。

  傅伯母也趁机问道:“魏柔呀,我一直都觉得你才是最适合小言的,得体大方,又有能力。”

  话音一顿,接着含蓄地问出,“你看你和小言,还有没有复合的机会?”

  我刚想张嘴婉拒。

  “不会有这个机会的。”头顶传来一个男声,怒气冲冲的。

  我仰头一看,是汪杨。

  他拉着我右边胳膊,稍一用力,我直接站了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傅言也一个箭步过来,拉住了我左边胳膊。

  要命,这俩人也不看看是什么场合。

  我打着哈哈反手握住两人的手腕,往中间一带。

  让两人成功握手。

  “傅总,汪总,晚会快开始了,我先下去忙了,两位请自便。”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我今天穿的紧身鱼尾裙,外加十公分高跟鞋,走得并不快。

  汪杨三两步就跟了上来,自然地把手放在我腰上。

  这么一比,我才到他耳根处。

  汪杨陪着我跟其他合作方打招呼,还不忘插空在我耳边戏谑。

  “听说你私下里正在蚕食傅氏的项目。”

  我笑容得体,目视前方,薄唇微启。

  “傅言被余园的事搞得焦头烂额,我不找准机会乘虚而入,难不成还等到他幡然醒悟的那天。”

  汪杨朝我这边歪了歪头,“我看傅言像是在等着你吃回头草呢。”

  我的手在他腰间细肉上重重一掐,温柔地冲对面的人点点头。

  “那你可得抓牢了,说不定我哪天就真动摇了。”

  “不可能,太恶心了,你吃不下的。”

  这人还怪自信的。

  这时主持人宣布我上台致辞,我掰开腰上的手,大步向前。

  汪杨突然拉住我的手,用力一带。

  我转身摔进他的怀里,耳边传来低沉磁性的声音。

  “给我一年的时间,一年后我回来娶你。”

  说完,又把我送了出去。

  根本没留给我回答的时间。

  8

  未来的一年内,汪杨履行承诺。

  还真就是一次也没来找我。

  倒是傅言,风雨无阻地出现在我家楼下。

  这天我和傅言正在马路边掰扯。

  “傅总,你要是实在闲得慌,就去想想怎么让傅氏发展壮大,别来缠着我了行不行。”

  傅言满身酒气,嘴里嘟囔着,“我为了你婚都离了,你为什么还是不肯接受我。”

  我靠在车身上,无力吐槽。

  “你这叫碰瓷知道不,你离不离婚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拍了拍车门,冲着驾驶位上的司机喊道:“赶紧把你家总裁送回家,别在这丢人现眼的。”

  司机耸了耸肩,表示他也无能为力。

  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再猛然睁开,大吼一声。

  “滚,别再跟着我了,你要再这样,我可就直接报警了。”

  傅言不为所动,红着眼说:“魏柔,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你不可能会忘得掉我。”

  烦死了。

  “喂,警察叔叔,有人骚扰我,你们快过来呀。”

  脸面什么的,有时候真的可以不要。

  在警察叔叔的帮助下,我的世界终于安静了。

  以后再看到后面跟着傅言的车,我一秒都不带犹豫的。

  直接送他一次思想教育。

  晚上闺蜜来我家蹭饭,不小心提起了傅氏集团的事。

  “听说傅言为了讨好你,给你介绍了不少项目。”

  我嘬着奶茶吸管,轻轻地嗯了一声。

  “你就这么心安理得地接受了?”

  闺蜜一脸诧异。

  “不会是真相和他复合吧?”

  “不等了?”

  我看向落地窗外的万家灯光,没否认,也没肯定。

  话锋一转,“上次在酒吧,为什么是汪杨送我回来的。”

  按道理说,他不应该是男模呀。

  还是说……

  我一脸怀疑地看向闺蜜,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闺蜜心虚地咽了咽口水,举手做投降状。

  “好吧,我实话告诉你,汪杨是我表弟。”

  咦~

  还有这层关系呢。

  看来我平时还是太少看八卦了。

  “他老早就暗恋你了,要不是你之前有婚约在身,他恨不得一满十八岁就把你骗回家。”

  不至于吧。

  我有这么大魅力吗?

  “可我不记得什么时候祸害过这么一个小弟弟呀。”

  闺蜜神秘一笑,“汪杨刚认识你的时候才十五岁,毛都没长齐呢,你怎么可能会注意到他。”

  说得好像也有几分道理。

  脑海里不自觉带入“毛都没长齐”这句话。

  一下子想起那晚的一室旖旎。

  老脸一红,聊不下去了。

  “你说你好歹是大集团的总裁,怎么在感情上这么迟钝呢。”

  我怔了怔,陷入自我怀疑中。

  对汪杨的感情,说不清道不明。

  9

  离开傅言后的余园,在某平台做起了直播赚钱。

  专门给广大网友揭露豪门里的三两事。

  她这人还是一点也拎不清。

  有些规矩是圈子里默认的,见不得光。

  可偏偏有人非要揭开这层遮羞布。

  直播间里,余园可谓是畅所欲言。

  某高官养小三,和原配貌合神离。

  某富婆在外人面前吐槽老公不行,最多也就四五下。

  某富二代包养女明星,该女明星还为富二代堕过三次胎。

  虽说没有指名道姓。

  但据她的描述,就差直接报当事人身份证了。

  我好心给傅言发信息,让她劝劝他这位好前妻。

  别一不小心得罪大佬,封杀是小事,就怕封口。

  傅言回道:“她的死活,与我无关。”

  怪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我是合同签完了,还是报表看够了。

  没事掺和这种闲事干嘛。

  没过几天,还是忍不住点开了余园的直播间。

  被封了?

  真快。

  话说我还没听够呢。

  见我一脸失落,助理探过头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魏总?”

  我趴在桌子上,垂头丧气。

  “八卦,没听够。”

  助理眼角抽搐,好心建议:“您要觉得无聊,要不找个人出来喝一杯。”

  我一听,立马来了兴趣。

  “行,你帮我约一下。”

  我的意思是约我的好闺蜜。

  可助理好像不是这么想的。

  一年不见的人突然出现,是什么意思?

  包间门被推开,助理春风得意。

  “魏总,我帮您把汪总约来了,你们聊我先撤了。”

  这助理能处,有事是真上呀。

  “嗨,好久不见。”

  我尬在沙发上,机械地打了声招呼。

  汪杨一身黑色高定西装,眉眼锋利,脸部轮廓越发立体。

  和一年前比,成熟不少。

  为了掩饰尴尬,我端起桌子上的酒一饮而尽。

  最后一口喝得太急,呛得我直接喷射了出来。

  星星点点,落在了汪杨锃亮的皮鞋上。

  “没事吧。”

  他坐过来,帮我拍背。

  光线黯淡,隐约能看到汪杨衬衣下沟壑分明的线条。

  这男人,健身了?

  抬起头,只见他眼睑半垂,幽深的黑眸里暗流翻涌。

  男人掌心灼热的气息,隔着一层布料熨烫着皮肤。

  “魏柔。”

  “我在。”

  这气氛,不做点什么对不起大众。

  闪光灯明明亮亮。

  炽热缠绵间唇齿厮磨。

  汪杨攥着我清瘦的手腕,将我压倒在沙发上。

  意乱情迷之间,耳边是一声情动的呢喃。

  “暖暖……”

  暂停。

  我一脚把人踹了下去,空气里泛起阵阵凉意。

  “暖暖是谁?”

  10

  汪杨明显愣在原地,茫然不知所措。

  “暖暖不是你小名吗?”

  我一边拉他起身,一边干笑解释。

  “对不起,忘记了,好久没人这么叫过我了。”

  八年前我妈因病去世后,就再也没人叫过我暖暖。

  魏柔,魏总,魏氏掌权人……

  后来汪杨也是一直喊我姐姐。

  唯独这个名字,像是被我妈带进了坟墓。

  今天乍一听,还真有些不习惯。

  我妈下葬的那天,我躲在阁楼里玩积木。

  傅言上来陪我,问我为什么不哭,是不是难过得哭不出来。

  我认真地想了想,也不是。

  是真的没什么可哭的。

  爸妈也是商业联姻,婚后各玩各的。

  妈妈对魏这个字本能地抵触,所以一直喊我的小名暖暖。

  从我有记忆起,她身边总会站着各式各样的男人。

  爸爸见怪不怪,从不阻拦。

  但对我这个女儿,还是很宠的。

  不管怎么说,我爸这辈子就我这么一个女儿。

  在这一点上,我没什么可埋怨的。

  后来妈妈耗空了身子,爸爸也不离不弃地出钱给她治病。

  哪怕最后回天无力,也给了妈妈应有的体面。

  把她葬在了魏家的祖坟里。

  “你是怎么知道我小名的?”

  汪杨坏笑着,“想知道就知道喽。”

  边说边靠近几分,“你的一切我都知道。”

  “比如——”我垂下头看着坐在地上的他问。

  “比如,我知道你和傅言很清白。”

  男人止不住地嘴角上扬。

  我本想感动一下,转念一想。

  他可不就知道嘛。

  一年前和他在一起的那晚,就是我的第一次呀!

  好险,差点被他忽悠了。

  我拍着胸脯庆幸。

  “换个地方?”

  男人声音如蛊,摄人心魄。

  “好。”

  清晨起床,我才想起还有很多问题没问。

  拍了拍一旁男人的脸,强制开机。

  汪杨如实交代了所有的事。

  这一年,他有多难。

  既要忍住对我的相思,还要对付汪家那群难缠的家伙。

  好不容易当上汪氏集团的掌权人。

  又差点被……

  他说了很多,但是全程我只记住了一句话。

  他现在是汪氏集团的掌权人了。

  男人,挺溜呀!

  给我魏柔长脸了。

  期盼许久的事总算有了结果。

  在双方老人的推波助澜下,我们的婚事也提上了日程。

  想到上次订婚宴上的闹剧。

  这次汪杨直接派了八个保镖守住门口。

  还挂上“傅言与狗不得入内”的牌子。

  过后才听说,我结婚那天傅言根本脱不开身来找事。

  余园疯了,逮住一个人就说他是傅氏集团总裁的夫人。

  趁前台没注意,还跑进傅氏大楼里闹事。

  傅言一个头两个大。

  扭头把她送进了警察局。

  哪怕知道她是被人害成这样的,也无从查起。

  警察只好先把人送到精神病院,想办法联系她的家里人。

  傅言因个人问题被董事会除名。

  哪怕是傅伯父力保,也无济于事。

  讲到这里,汪杨放下手机。

  弯下腰看着躺在他腿上的我,勾着唇笑问。

  “八卦听够了?”

  “有没有什么奖励。”

  我大手一挥,豪气万丈。

  “奖励你热吻一个。”

  “老婆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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