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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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以现在的样子出现在村民家中,肯定会被当成逃犯报警抓起来。

犹豫了一会儿后,看到他家门口晾晒着衣服。

实在太冷,太饿了,我已经感觉到自己身体有些失温。

管不了这么多了,轻手轻脚向门口走去,拿了一套男士运动服就跑。

刚跑到屋后,就听到人喊:『阿妹,你帮我收衣服了吗?我衣服怎么不见了?』

我吓得连滚带爬加快速度,走了几分钟后就看到成片的玉米地,我早已经饿得头晕眼花。

饥不择食的掰几包嫩玉米吃下,才觉得眼睛有了光。

此时,手机时间显示22:40,电量还剩25%。

我在玉米地里找了个土洞,决定睡一觉再去继续赶路。

6

我哥被控制后,开始手打脚踢,拼命挣扎:『阿深,救命,救命』

我将伤者送上医院救护车,又将哥哥送上精神病院的车,忽然觉得筋疲力尽。

『爸,你怎么那么自私,给我丢下个烂摊子就走了,这往后的日子,我该怎么办?』

在这一刻,我忽然想到了死,死了就一了百了了,死了就不用背负这沉重的枷锁。

这枷锁已经将我困死在这个令人绝望的地方,让我寸步难行,看不到希望。

我去爸爸的房间里翻找农药,却意外发现他将我从小到大拍的照片,获得的奖状,以及穿小的衣服都分门别类的收藏着。

而箱子的底部,是一封半年前写给我的信,可父亲不识字啊,这信会是谁写的?

而他似乎在半年前就已经预感了自己的死亡?

我带着疑惑,打开皱皱巴巴的信封,只见信里写着五个歪歪斜斜的字:『阿深,对不起』

我几乎是绝望的,蹲在地上掩面痛哭。

大概是半年前,我放寒假回家,他忽然让我教他写“对不起”这三个字,我当时只认为他是好学。

却不成想,他那时已经知道自己时日无多,给我留下这几个字,可能是为要将两个不正常的家人留给我独自照顾而感到抱歉。

我爸总说,是我的出生给他带来了希望,所以,他几乎将所有的爱都给了我。

从小到大,他都竭尽所能让我和别的孩子有差不多的穿着,差不多的玩具零食。

到上学的年纪又毫无怨言四处打零工供我读书。

我考上大学那天,他喜极而泣,在我面前哭得像个孩子。

往事像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在我心底,让我难以呼吸。

我妈忽然走进房间,目不转睛的盯着我说:『饿』

我搽干眼泪,带着沉重的心情,去伙房给她煮了碗鸡蛋面。

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我摸了摸口袋里的农药,忽然有些动摇。

如果我死了,往后的日子,他们将如何度日?

她吃完面,又抬头看着我,走过来摸了摸我的头:『对不起呀,连累你了!』

我一怔:『妈,你知道我是谁吗?』

『月半三更哟盼天明,十冬腊月哟盼春风』她忽然唱起歌,笑着跳着出了门。

我掏出口袋里的农药,藏到枕头底下,决定暂缓自杀计划,给母亲和哥哥寻觅一个安身之所。

7

通过网上一番查找,我找到一个可长期托管精神病病人的疗养院。

一个病人一年十万,两个病人就是二十万。

以目前的经济发展速度,相关政策落实情况来看,我至少要托管十年。

十年以后国家针对特殊人群的帮扶互助政策越来越完善,他们就不会再无人照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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