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央,你真的不要我了?”
祁泽眼底有泪,但我已经不大有波澜了。
原来不爱比我想的容易得多,失望多了,就不爱了。
况且我们之间还有那么多的不可能,三宫六院,开枝散叶。
往日爱他的时候感觉这些都不是问题,现在不爱了,什么都是问题。
“我给过你机会的,祁泽,给过很多次,你知道的吧?”
祁泽定定的看着我:“为何不能再给一次,就一次。”
“因为我是人,我会疼,会失望,会难过,祁泽,就这样吧,我以后大概也不会再回来了,但好在,我去了苗疆三年,虽然失去了你,但我也治好了你,你看你现在,都能够骑马了。”
祁泽不管不顾的将我拥进怀里,他病着我尚且无法挣开,更遑论现在。
干脆就任由他抱着。
“央央,我真的知道错了,你行行好,别不要我。”
我觉得好笑,这么多年,他习惯在我面前称孤,只今天称我,墨凌却从未在我面前称本王。
“祁泽,我无权无势,母家给不了你助力,这么多年,满腔孤勇的凭着对你的喜欢,我从来没有后悔过,一次都没有。”
“但是,不爱就是不爱了,失望了太多次,一丁点的希望就显得没有意义了。”
“你是太子,我与你不相配。”
祁泽张开大氅将我整个人裹进了怀里:“配的,央央,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别嫁给别人,你待在我身边,好不好?央央,你行行好……我真的,真的不能没有你。”
“这几日每次醒来,想起你要离开,要嫁给别人,我的心,比我犯心疾还要痛。”
“父皇说了你在苗疆的三年,我才知道,我真的对不起你,央央,就当给我个机会补偿你好么?”
我叹了口气:“我不要你的补偿,那些都是我自愿的,要是想着补偿,一开始我就明码标价了。祁泽,你好好的,我们,就到这吧,谢谢你来送我。”
20、
祁泽终于哭出声,但我的泪已经流干了,回来那一个多两个月,我没有一天夜里不是哭着睡过去的。
“不要,央央,我求求你,再爱我,再爱我好么,你别不要我……”
我不欲多言,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说完了。
不知过了多久,眼角瞥到那鬼鬼祟祟的人影,蹲在那里像个大狗狗一般,我差点笑出声。
没过多久,另外几辆马车朝着我们的方向过来。
撩开帘子看到了祁慕和皇后。
几个嬷嬷还有太医走了过来,祁泽的病本就没有大好,皇后看着祁泽:“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祁泽有些晕乎乎的,嘴里喊着我的名字,被抬进了马车。
皇后看了我一眼:“你和你母亲还真像。”
我行了个礼,点了点头。
“深情的时候不求回报,绝情的时候不留余地。”
我提着衣裙朝着墨凌的马车去,墨凌不知从何处窜了出来。
拦腰将我抱起:“走走走,再不走,到时候皇上来了就走不掉了。”
我忽略皇后眼底的泪,还有祁慕的羡慕。
任由墨凌将我塞进马车,握着我的手给我呵气暖手。
马车缓步摇晃了起来,墨凌看着我:“我让人备婚了,我们此番去蜀郡,至少要一个月,到了差不多大婚,可以么?”
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样子,我脱下大氅,将人塞进了墨凌的怀里,蹭了蹭:“你说了算。”
墨凌有些后知后觉,片刻后才欣喜的拥着我:“我一直担心,你嫌弃我的跛腿。”
“怎么会,你这么好。”
墨凌将我脱下的大氅盖在我们二人的身上,趁我睡着,在我脸上亲了又亲。
抱着我像易碎的珍宝。
外面下着雪,我和墨凌相拥而眠,好在有了婚约,还是皇上钦赐,也没人敢说什么。
21、
十年后,祁泽登基,大凛和离国建立了一种奇怪的平衡,对离国来说,对大凛那是又爱又恨。
百姓安居乐业,繁荣昌盛。
但皇上后宫无一人,群官上书,祁泽干脆从宗室里过继了一个孩子立为太子悉心教导。
我生下一双儿女,在漫长的十年,对墨凌的喜欢日渐增多。
女人,好像很容易对自己好的人产生感情。
我也不落俗套。
墨凌每日一问:“今天有没有喜欢我一些?”
我从一开始的我努努力,到后来的有一点了,经过了五年。
祁泽的书房里有一个密室,密室里只有几箱信,信里是我在苗疆的三年给他写的。
我在苗疆,每日一封书信,回临渊城的时候带不走。
干脆就将信全部都寄了出去,只是想不到,直到我离开临渊城后,这些信才送到了太子府。
据说收到信的那一日,祁泽把自己关在书房,抱着那些信哭了整整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