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来说，忍受是最容易习惯的事。
比起反抗，我更想顺利念完高中。
忍一忍，到了大学就好了。我在心里不停安慰自己。
10
一周后，晚自习结束。我整理完笔记走出教室，周围已经没什么人了。
我不愿走在人群中迎接恶意的嘲弄，一般走得都晚。
回宿舍的路上。何葛突然出现，勾着我的脖子带着我往前走。
我直觉有危险，犹豫之间人已被推进了琴房。
李思雨和张迎他在琴房里坐着，身后的门被关上了。
「来了啊。」李思雨懒洋洋地对我说：「好学生就是用功，学习到这个点才走，难为我们等你到现在。」
「你们等我干什么？」我身体不自觉往后退。
「陈硕送你的米老鼠，喜欢吗？」李思雨站了起来，眼里满是恶毒与嫉妒。
我隐隐明白了校园暴力愈演愈烈的原因。
转身想跑，却被何葛从后面推了一把，摔坐在地上。
「不知道陈硕喜欢你哪一点？是这张脸蛋呢？」李思雨尖利的指甲划过我的脸，熟悉温热的液体流出，带着铁锈味，弥漫在琴房冰冷的空气中。
她的手又缓缓往下。
「还是这副弱不禁风的小身板啊。」
随着领口被拉下，我肩部的皮肤暴露在空气里。身上密布的伤疤露了出来。
李思雨愣了一下，用嫌恶的眼光看着我：「这么多疤啊，该不会是在外面做什么不干净的兼职吧。让我看看还有哪里有啊！」
接着示意何葛和张迎他上前。不顾我的挣扎，想要把我身上的衣服扒下来。
「你们疯了吗？住手！」我满脸惊惶。
之前王艳对我的毒打大多为了泄愤，她们却将我的自尊踩于脚下，企图从精神上摧毁我。
11
我满眼是泪，像困兽般不断挣扎，身上手上很快被地面磨出了血痕。
忍耐着过生活，只是因为我不想失去费尽心思得来的平静，并不表示我不会反击。
挣扎搏斗中，张迎他和何葛也受了伤。暴力升级，地上已经分不清是谁的血了。
双拳不敌四手，最后我的身体还是被何葛和张迎他牢牢控制住。
李思雨举起手机，将我裸露在外的身体和破碎的自尊一起，框进了镜头中。
「真该让大家看看你这恶心的样子。」李思雨站起身，满意地合上手机。朝我脸上吐了口吐沫，转身欲走。
血和吐沫糊住了眼睛，我伸手抹了一把。
盯着李思雨的行动。
只有这一次机会了。
我像小兽般扑了上去，咬住李思雨的小腿牢牢不放。
硬生生撕下一块肉来。
黑暗中的种子终于破土而出。
李思雨惊惧交加，痛感使她捂住伤口疯狂大叫起来。
「叫吧。你的叫声和我的叫声都一样，都会被封在这个琴房里。」我微笑着出声。
何葛和张迎他一会才反应过来，到底都只是高中女生，打架时候没见过这种不要命的架势。
正当她俩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反击。我的笑声却渐响，一口吐出嘴里的秽物。
「原来大家的血都是一样的味道啊。我建议你们现在抓紧去医院查一查。跑得快点兴许还能有个活路。」
「你们出了血，我也流了血。你们说，我们的血混合到一起，我们身上的病毒会不会也混合到一起呢？」
我满脸是血地看向三人，眼神阴鸷而灼热。
「疯子……」三人明显慌了神，李思雨被两人搀扶着离开了琴房，